这位对越自卫反击战老兵出身的土老板早有预料,对造假供认不讳,苦着脸说,钱花出去了,进原材料,还整改了生产线。
陈晓成恼怒道:“你要是把造假上的聪明劲和扎实劲用到公司业务里,利润早就做上去了!”
万凯双手一摊:“你当我不想啊。我反复核算过,按照我们的规模和速度,稳扎稳打,起码要3年,甚至5年才能上个台阶。到时候市场会怎么变都不好说。”他停顿了片刻,然后表示着无奈,“我必须要大资金支持,才能跨越发展。你们搞投资的,都喜欢摘果子,不喜欢种树。我不把数字做好看,到哪儿搞资金?!”
陈晓成瞪着他:“所以你用摘果子的价码,让人种树?”
争吵激烈,剑拔弩张。
万凯最后来了一句,差点让向来桀骜不驯的陈晓成背过气去:“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说怎么办吧?”
陈晓成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狡黠,怯弱者本能的狡黠。
陈晓成很快跟基金的合伙人汇报了此事。头一天,他一夜没睡,推算所有可能的解救方案及其可行性。
内部会议上,陈晓成和盘托出,自责检讨。投出去的钱最多只能收回40%,即使动用资源把万凯以涉嫌造假诈骗的名义送进监狱也无济于事,那样所投企业会分崩离析,自己更将颗粒无收。在会上,陈晓成根据他的盘算,提出了一个最激进的解决方案,就是孤注一掷,两年内强推上市。这风险极大,投审委委员们不置可否,陈晓成就当成了默认。